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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玄門大賽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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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遠處,陸北池半跪在地,手握刑天斧撐著地面,大口喘息著,面色也不太好看。周圍還有好幾個參賽者,一半和陸北池的情況差不多,一半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,臉上出現時而歡喜時而痛苦時而絕望的等等表情,顯然是還沒有走出來。

陸南石上前,找到陸北池和梁汾,“你們沒事吧!”

梁汾搖頭,“沒事。小時候我跟著爺爺來過陳家,誤入過這裏。幸虧爺爺機警發現得早,陳家叔父把我救了出來。我對這裏有過了解,因此比你們大概要有優勢些。”

陸南石見他面色確實還好,對比起來,陸北池這個意志力強大的軍人反而更狼狽一些,有些疑惑。

“我回到了當初遇到那只饕餮的時候。”

陸南石瞬間明白了造成他這幅模樣的原因。陸北池完成過很多次任務,以往的任務並非沒有傷亡,但沒有哪一次如饕餮一樣。滿地的鮮血,戰友的死亡,連屍體都被啃食吞入腹中,陸北池親眼所見,這是他人生的轉折點。

梁汾:“迷霧森林能感知人的內心,會讓我們短時間失憶,忘記自己身在何方,利用我們記憶深處的往事設置幻境。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所經歷的幻境,都是我們曾經親身經歷的事情,是我們或是痛苦,或是遺憾,或是絕望的記憶。”

陸北池眼睫顫了顫,低頭看向手中的刑天斧,“幻境很真實,我差點陷在裏面。可那時我還沒有得到刑天斧,所以,我知道不是真的。”

他輕輕一笑,“不過,我倒要感謝這幻境。因為在幻境裏,我總算殺了饕餮,救下了隊友。即便是假的,也算是圓了自己的心願吧。”

陸北池深吸了一口氣,他知道,長久以來壓抑在自己心頭的那根刺沒了。他轉頭看向陸南石,陸南石卻仿佛沈浸在思緒中。

“南南?南南!”

“幻境是我們曾經經歷的事情?”

梁汾點頭,“是啊!幾乎都是每個人的心魔。怎麽了?”

“幻境很真實?”

陸北池凝眉,“至少我覺得它很真實。”

梁汾附和:“我的也是。”

陸南石沈默了。要說心魔,在他簡短的十八年記憶中,難道不該是當年被拐賣的經歷更難以擺脫,更容易成為心魔嗎?可他幻境中出現的,似乎是他一直以來的夢境,亦或是前世?

更奇怪的是,真實……他的幻境,並不算真實。

“南南,你沒事吧?”

陸南石搖頭,“沒事,只是覺得有些奇怪。我的幻境並不太真實。甚至我身在其中卻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外人。而且我的幻境有點虛,場景變幻,不太穩定。”

梁汾皺眉,“你是夢見小時候了嗎?”

對於陸南石的經歷,因著拐賣團夥被搗毀的關系,新聞已經傳的沸沸揚揚,不關註的自然沒在意,但作為熟人的梁汾,卻看了個大概。

因此,他說話時有些小心翼翼,生怕觸及到陸南石的敏感神經,“可能是你的記憶不完全,所以幻境虛構得不徹底?”

陸南石想了想,似乎可能真是這樣吧。

其實幻境並沒有對他造成多大的心理影響,更多的是困惑。未免他們擔心,陸南石將這層疑慮暫且拋開,看向四周。

走出幻境的人,有的在休息,有的繼續前行,沒走出幻境的人,還在掙紮。

他提議到:“比賽似乎沒說不能組隊。一起嗎?只是跟著我,你們的危險或許會更大!”

畢竟有一個不□□崔六爺在。

陸北池聳了聳肩,他過來本就是不放心陸南石,自然是要跟著的。至於梁汾,笑了笑說:“走吧!”

答案不言而喻。

三人繼續往前,一路上,日光逐漸消散,樹木開始黯淡。就仿佛彩色的畫面突然變成了黑白的光景。天空不知打哪裏飄來許多黑色飛絮,漫天飛舞。

三人相視一眼,面色凝重。陸南石打頭,陸北池居中防備左右,梁汾斷後。可在他們註意著四方的時候,樹根在土壤裏一寸寸移動,突然破土而出,纏上梁汾雙腿。梁汾整個人被直接吊了起來。

陸北池將刑天斧甩出去,砍斷枝條。可沒等梁汾從空中跌落。樹木仿佛無數的觸手朝三人湧來。

樹木的殺傷力不算大,一斧頭或是一劍過去,就能削掉好幾根。可架不住數量多啊!砍一批,來一批,而且越來越密集。

三人心下一沈。這樣下去不是辦法。早晚會累的他們筋疲力盡,脫力而亡。

陸北池:“怎麽辦?”

陸南石:“找破綻。就好像大腦會有個中樞,黑社會會有個老大一樣,這些樹裏面一直有個頭頭。”

可是即便知道,但這麽多棵樹,哪一棵才是最關鍵的那個?

三個人,六只眼睛逡巡著,試圖找出異常的地方。啪,一根樹枝抽過來,雖被梁汾砍斷,可在密集的攻擊下,手臂還是被劃破了一個口子。

鮮血滲出皮膚,樹枝們仿佛有嗅覺,聞到了非常好吃的東西,一個個表現地十分興奮,張牙舞爪地朝梁汾伸展過來。

陸北池怔了下,眼前忽然一亮,“它們嗜血!”

他將斧刃往內,朝自己掌心一劃,鮮血漫出,往前一灑,樹枝歡快地吸允著,沒讓任何一滴掉落。空中的喝完了,又伸向陸北池,貪婪地想要更多。

陸北池一喜,“南南,看你了!”

話音落,三人極有默契的配合。陸北池和梁汾又灑了一波血,然後朝兩個相反的方向跑去。樹枝如同鯊魚一般隨著血腥的方向移動,正好給毫發無損的陸南石留出了空隙。

陸南石騰空一躍,飛至半空,在樹幹上借力,又躍上另一顆樹幹。樹枝們歡呼著鮮血的美味,竟是沒察覺這一幕。

灑出來的鮮血很少。但憑借天眼,陸南石還是發現,那些少量的血液在樹枝吃下之後,變成一根細長的紅色絲線順著樹枝蔓延,從一棵樹的樹枝傳到樹幹,樹幹傳到樹根,在從樹根傳到另一棵樹的樹根……

順著這條線,陸南石找到了罪魁禍首。而此時的罪魁禍首似乎很是得意。方才不顯,可在血液形成的紅色絲線到達罪魁禍首的身體裏的時候,便是沒有天眼,也可發現不對。

時值正月,樹木還未到快速發芽的時期。周圍的樹都有些幹枯,枝頭光禿。而唯有那棵樹,枝頭慢慢伸出嫩綠的新芽。新芽還在緩緩生長。

大樹搖曳著他的枝葉,精神抖擻,仿佛在炫耀。

眼見陸北池和梁汾支撐得越發艱難,陸南石不再耽擱,承影扔出,“去!”

嗖,砰!

承影破空,直接刺入大樹的樹幹。搖曳的樹枝停滯了。嫩綠的新芽一點點枯黃落了下來。而一直纏著他們的無數枝條也開始一點點縮了回去。

一切歸於平靜。陸南石喚回承影,三人會合。

大戰過後,便看出陸北池作為軍人的體力和堅韌了。梁汾身形有些狼狽,幾乎一半身子搭在陸北池身上。而陸北池卻除了些許疲憊,看不出別的。

兩人直接坐到地上。陸南石取出醫藥箱給二人包紮。還好,自己劃的傷口自己都有分寸,皮外傷,沒什麽大礙。

然而梁汾卻很是迷茫,“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?這次是因為我們有三個人,可以彼此為對方擋下盲區的攻擊。可即便如此,我們還是有些捉襟見肘。如果迷霧森林是這麽厲害的地方,陳家居然把它作為比賽地?”

陸北池搖頭,“沒走錯,我們戰鬥的時候,我看到那邊有兩個人被樹木纏住,後來他們是使用了符紙,讓陳家人救出去的。”

梁汾一怔,望向陸南石,見陸南石點頭,摸了摸鼻子,“為什麽我沒發現?”

陸北池笑說:“因為距離遠。你戰鬥的時候太專心。”

梁汾:……

這是說他精神力不夠,在戰局中,無法觀察到別的嗎?

陸北池搖頭,“不是你的問題。軍中有針對這些的訓練。畢竟如果真上了戰場,我們不僅需要殺敵,還需要能觀察到戰局。”

好吧。這點梁汾理解,可陸南石呢?

陸南石面色平靜,“師父經常制作各種傀儡人訓練我,訓練中每次都還會以各種方式偷襲我。偷襲成功一次,我會挨罰。我不想受罪,也不想被打。畢竟挺疼的。所以我習慣了在任何時候保持對四周的警醒,防止偷襲。”

梁汾:……

所以,他是從小被訓練的少了,還是訓練的方式太溫柔了?

比起他的郁悶,陸北池更多的是心疼,他看向陸南石欲言又止。陸南石卻笑了,“師父雖然嚴厲,但是真心疼愛我。而且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。”

陸北池點頭。他明白。就好比他和陸放,自打他決定從軍。陸放一手安排他的未來,從進入部隊第一刻開始。

除了部隊的訓練,他還要完成陸放額外布置的訓練。對於別人,陸放或許只要求八分,但對於他,陸放要求十分。

雖然辛苦,但他受益良多。而這些曾經的艱苦,也都成了他之後的財富,保障了他一次次在任務中平安歸來。

那時,他面對的是敵人。而陸南石需要面對的是鬼怪,所以更加不容忽視。

他站起來,“接著走吧!”

比賽評判的是,兩天內,看誰在迷霧森林裏呆的時間最長,走得最遠。這是兩個標準,因此他們不能一直呆在原地。

三人繼續前行,一路上遇到過不少只鬼,但三人本事都不差,全部收了,並沒有造成多大損傷。

陸南石卻是對這個地方好奇起來。

梁汾說:“以前隨爺爺來的時候,我才八歲,只停留在迷霧區,沒進來過。對裏面的情況並不了解,但迷霧森林的由來,倒是知道一些。卻也是一些傳言,不知真假。”

“傳言古時這裏發生過一場大戰,據說這場戰爭涉及人類、妖怪還有兩位仙人。戰爭過後,這片區域就變得奇怪起來。靈氣,煞氣,妖氣混雜在一起,使得這裏容易滋生鬼怪,草木動物也更易成精。外面的那圈迷霧,並不是對付人的,也不是這裏的鬼怪造成的。而是用來禁錮這裏的鬼怪,讓他們無法出去的。”

“畢竟這裏是因為地界特殊,所以即便殺了一批精怪,也還會再生出一批。殺不完,就只能困。陳家先祖曾為玄門大師,籍貫此地,在此地積累頗豐。一直鎮壓此處。可惜一代代下來,傳承流失了不少,陳家從玄門大家淪落到只能靠些小道挖人墓穴的盜墓賊。”

“幾十年前,陳老爺子搬遷祖墳,重修宗廟,動土的時候,挖出了祖輩留下的一方城隍官印和一本陳家歷來的術法秘籍。利用這兩樣東西,陳家重新崛起,也再次找到了掌控迷霧森林的方法,就是那方官印。雖不能解決迷霧森林的問題,可這裏面的精怪都畏懼官印,便給了陳家便利。”

“那枚官印,算是陳家的傳家之寶。也是家主之印。其實三大世家都多多少少有些這樣的東西。不然也坐不穩三大世家的位子了。”

這是每個家族的立身之本。不說三大世家,其他次一等的玄門家族怕也是有的。只看東西的好壞和能力的大小。

不知不覺,三人越走越遠。天色漸黑。

陸北池提議,先休息,明天再走。梁汾與陸南石負責撿樹枝,陸北池拿出打火機,燃起了火堆。這種地方說不準什麽時候會出現點不尋常的東西,因此三人說定,輪流睡覺,留一個人出來守夜。

然而,讓人意外的是,這一夜風平浪靜。

早起,梁汾醒來的時候,正好看到陸南石在打坐,突然心生羞愧,果然,還是自己努力不夠,本事不如別人也是活該!人家那是你練功的時候他練功,你睡覺的時候,他也在練功。能力大小,是靠自身積累的。陸南石有今天的高度,是他應得。

等他將火堆熄滅,把睡袋什麽的收起來。陸北池已經圍著他們跑了好幾圈,做完了晨練。陸南石也睜開了眼睛,卻將手伸在半空,一松一緊,似乎想抓什麽。

二人一陣疑惑,“發現了什麽?”

陸南石搖頭,“沒有。就是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。覺得這裏好像有些什麽。”

陸北池和梁汾二人看了一圈,還拿手在陸南石眼睛瞄向的地方揮了揮,除了空氣,什麽都沒有!

陸南石皺眉,其實他也知道什麽都沒有。可就是覺得不對勁。仿佛這個地方還藏著什麽別的,不是具體的東西,更像是另外一個地方。嗯……好吧,這話有點繞,連自己都很迷茫。陸南石一嘆,聳了聳肩,“可能是我想多了。”

他站起來,走到河邊洗臉,溪水清淺,光可照人。陸南石伸出手,捧出一波水,就在這時,河水像是沸騰了一樣,咕嚕咕嚕冒著泡泡。

陸南石退後幾步,與陸北池梁汾二人使了個眼色,三人蓄勢待發。

咕嚕咕嚕,河水高漲,漸漸瞞過地面,一點點朝三人蔓延。

陸北池手持刑天斧朝天大呵:“何方妖孽!還不快出來!”

無人應答。

水面還在蔓延。陸南石一嗤,“雕蟲小技。”

手中承影橫掃,在地面劃出一道線,水漫到界限,頓時發出一聲慘叫,黑煙滾滾,又退了回去。

狂風起,從水面飄出十來只鬼影,每只都煞氣沖天。鬼影飄來,將三人團團圍住。

梁汾面色大變,“惡鬼陣!”

惡鬼,而非厲鬼。手染性命,成為厲鬼。惡鬼需至少背負十條以上性命,不論是人的命,還是鬼的命。

也就是說,這十來只鬼,個個都非同一般。

“乾位,坤位,兌位……等等!”梁汾驚訝地發現不對,“我們一路走來,碰到的不論是走屍,還有精怪,鬼物,都是自然形成,靠天地日月修煉。迷霧森林隔絕外世,陳家也只當這是訓練場,不會和這些東西為伍。他們怎麽會知道惡鬼陣?而且,哪來這麽多鬼!”

迷霧森林是禁區,早被隔離。少有人會來。裏頭雖然有鬼,但並不多。畢竟,鬼為人所化,無人自不會有鬼。所以,迷霧森林內的鬼魂不會太多。

當然,十來只惡鬼不算多。但每只惡鬼需在死後身負十條人命或鬼命才能成為惡鬼,也就是說,十來只惡鬼加起來至少背負一百多條命。

一百多條人命?不可能。迷霧森林除了陳家偶爾讓弟子訓練,並不開放,這還是頭一回用來當做比賽場,哪來那麽多人給他們害?

一百多條鬼命?鬼命從何而來?

陸北池神色一閃,“對惡鬼陣陣法掌握如此精準,結陣速度如此之快,顯然是受人訓練,被人豢養的。”

梁汾的面色更難看了,“陳家不會……”

“陳家自然不會。我們一路走來,雖然危險,可即便是之前的鬼樹區也只是看著嚇人。它們雖然攻擊密集,被纏住難以脫身,也吸取人血,但吸取人血的量不大,速度也不快。完全足夠我們有時間撕碎符紙,等到陳家的救援。而現在……”

梁汾翻出符紙,果然,符紙已經被煞氣所侵,不能用了。但凡符紙,上頭必然有畫符者的法力,即便不是專門的驅鬼符,鬼物也會怕,總會對它們造成一些影響。可如今,符紙毀了,毀得無聲無息!

“是崔家!”

陸南石說得斬釘截鐵,梁汾倒吸了一口涼氣。他想過崔家會出手,但這種手段也太陰損了。崔家不僅要陸南石的命,還要他連魂魄都保不住。惡鬼陣中喪生,魂魄會被惡鬼吃掉。

惡鬼們個個邪笑著,面目猙獰。

就這麽一會兒工夫,三人已經被惡鬼包圍,身邊黑色煞氣一團一團攻擊過來,滅了這團,還有一團。竟是打得和鬼樹區一樣的疲勞戰,讓三人無法停歇。

“哈哈!陸南石,我們又見面了!”

只聽一陣破爆聲,前方土壤炸開,一只鬼從裏面鉆了出來,渾身黑氣比任何一只惡鬼都要強盛。

“崔鴻!”

崔鴻笑起來,“怎麽,想不到我還活著吧?”

他一揮手,攻擊三人的煞氣黑團越發密集。

梁汾大怒,“崔家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!崔鴻,成為惡鬼,你此生都不能入輪回了!崔家這是要養出大邪煞嗎?”

崔鴻:“輪回?只要我能在這世上永久快活下去,要輪回做什麽!”

“快活?一只鬼還能如何快活?等你煞氣滔天,就會惹來天劫。你認為你躲得過嗎?”

崔鴻卻覺得他在說笑一般,好不在意,“愚蠢之人果然是愚蠢之人。天劫針對的是惡鬼,可若是我成了人呢?”

陸南石大驚,“你想奪舍!”

怪不得,怪不得崔家用上惡鬼陣,原來目的在這裏。他們想奪舍,而且想奪的還是他的舍!

崔鴻笑而不語,算是默認了。

陸北池和梁汾全都心頭大駭。

崔鴻看著梁汾說:“我的目的只是陸家人,本不想牽扯你們梁家。但誰讓你幫著他呢!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目的,那麽未免你把奪舍的事情說出去,我也只能滅口了!梁汾,要怪只怪你自己多管閑事!”

最後一字落音,崔鴻兇惡起來,大呵一聲,惡鬼們齊齊朝三人攻擊來,招招要人性命。

而因著陣法原因,陣法能利用惡鬼們本身的煞氣能量轉化一圈,生成更多的能量輸送回去,讓他們更加強大。

陸北池奮力砍殺了一只,可不到三秒,那只本該消散的惡鬼突然又凝聚了起來。

三人驚詫,“怎麽會……”

陸南石看向陣法各處,再看向崔鴻,“這不是普通的惡鬼陣。我們看錯了。崔家在惡鬼陣中做了手腳。崔鴻作為陣眼,他不死,所有惡鬼都不會死。”

唯有殺了崔鴻,惡鬼陣方可破。

但十多只惡鬼環伺,他們難以沖得出去不說。崔鴻這個陣眼是生門,卻也是死門。他能將所有惡鬼的全部力量集中在自己身上。要殺他和要同時殺死十幾只惡鬼,不能早一秒,不能晚一秒的難度是一樣的。

一招失誤,便是萬劫不覆。崔鴻便能強行擠出陸南石的魂魄,占據他的身體。

因此,生門死門,一線之間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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